一生占义,情重如山(原创)
——悼念好兄长、好朋友张占义
昨天中午下班的路上,在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噩耗——我的老哥张占义去世了!我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,多次反问后,才终于反映过来,真的是他!由于单位里有事,我不得不等下午开会完才能吊唁他。
张占义是我们村里最具情义的人之一,在那个小山沟里没有人不知道他,也没有人他不认识,没有人没有接受过他的帮助。在我的记忆中,他总是骑着一辆绿色的就自行车,行走在尘土飞扬的山间小道上,微笑着将一封封书信、一张张报纸送到农民的手里,那条小山沟里各种消息,他都十分清楚,他与各村的农民也以这辆自行车和他那永恒的笑脸、温和的表情为桥梁,结下了深深的友谊!每到遇集的时候,他的办公室里总是人涌如潮,前来邮寄信件、给亲人打电报的人无需说,但就在他那儿要他照看行李,委托他办事帮忙的人都得排队,一个接着一个。但是无论是什么事,只要有工作任务时,他从来都不延误,在工作间隙里一直忙着别人的事。有的儿女没有对象,要他帮忙介绍的;有邻里发生矛盾了,向他不断倾诉的;有孩子上学成绩不好的,请他出面帮教的;有家庭关系不好的,请他出面协调的,有想到镇政府办事,人又不熟的请他帮助的……他总是微笑着、解说着、倾听着,耐心地帮助需要帮助的人。我们村的人更是把他那儿当作了住清泉镇的办事处!
我在清泉中学上学时,他已经是清泉邮电所的所长了,那时候,在我们的心里,他的确是一个万能的人,所有找他的人,他从来不拒绝,总是尽量帮忙。那时候,他真正成为我学习生活的大后方。学校实行大礼拜管理,每两周休一次,在这长达12天的上学时间里,家里不得不少来干粮充饥,否则就会挨饿。每逢遇集的时候,家里总是托人将干粮捎到占义哥那里,到下午放学后,我到他那儿取。那时我家的经济很紧张,家里常常不能按时打发起学校收取的费用,父亲情急之下,要我到清泉后,找占义借用,等他赶集时给还上,我每次和他借钱,他从来没有为难过!在我的心里,他总是那么富有,后来才知道,其实他每月的工资也就是四十几元!
前几天和我的表姐说起他,她还念念不忘他的帮助,那是我的姑姑在绥德接受手术之后,由于经济的拮据,她们没有钱住旅社了,就连夜搭了一辆四轮车往我家走,当走到清泉时,已经到了半夜时分,可是人家四轮已经到家了,还有十多里的道路无法再走了,在清泉举目无亲的情况下,想到了张占义,她索性试着找他,他接纳了她们,自己到别处去睡觉去了……
后来,当我考上中专的时候,他成了我的传话者,是我和我的父母联系的主要渠道,那时候,在清泉镇只有他那儿可以打通电话,他将家里的情况告诉我,我将我的情况通过他转告给父母。
等到我毕业后,需要分配工作时,对于我这个没有任何社会关系的人来说,要到一个较好的单位简直不敢想象,我和他在攀谈后,他帮我托关系,将我分配到了刘官寨乡政府,这是一个距离城市最近的乡政府!由于工作分配到单位后,我兴致勃勃地去报到时,领导以机构改革为名,不愿接收,又是他帮我协调使我终于上班了!
他曾多次说要我考虑结婚了,可当我真正准备结婚时,我才明白,自己尽然身无分文,连一些起码的活动费用都无法支撑,于是,他又借给我4000元,实际只用了3000元,我随即将剩余的1000元还他,其余3000元直到一年后,我才还了他。
占义哥是2009年2月15日下午19时20分去世的,他走完了70个岁月,永远离开了我们。他是我的兄长,是因为他和我是户家弟兄,辈份一样,按年龄他就是我的长辈。可他是我的朋友,我们之间有许许多多说不完的话,可是他走了,永远离我而去了。
最让人不可接受的是,人们至今不明白,他的死因是什么。2月14日凌晨,在喜洋洋超市照夜的他,在四点多就起床了,他得早点回家,因为他得去给人家娶亲,他还是介绍人呢!可以想象,一个年已古稀的老人,拄着一根拐棍,在灯光暗淡、车辆稀少、几乎没有行人的大街上走着的样子,当他走到南门口时,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摔倒了,人们看到的只是头部的伤痕和流出来的血,他在受伤后,又站起来后走了10多米,就倒了下去,再也没有醒来……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发生的,没有找到任何目击者,也没有在监控中发现蛛丝马迹,只是由于那个早晨实在是太黑了,那天的气温是近几天最低的,他流着血,打烂眼镜后的高度近视眼,在黑暗中摇晃着走了十来米路,使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。
占义哥走了,我感到十分悲痛,他是一个真正的情义满怀的人,是值得我永远敬重和学习的人,他的微笑化解了多少人的疑虑,他永远是我心中的一座丰碑!
占义哥,一路走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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