壮美壶口(原创)
小时候,经常向往去黄河,作为中华文明的母亲河,作为炎黄子孙,黄河对我的吸引力是很大的。虽说土生土长的陕北人,却在很长时间内,看黄河也是一种梦想,尽管只有百公里左右的里程,然而那简直就是天涯海角之遥。对黄河的向往,当然来自于书本上看到的,让人明白她不仅是华夏的母亲河,同时也是一条桀骜不驯的江河。从大禹治水到小浪底工程的建设,黄河似乎从来就纠结着我们民族的情怀。既哺育着我们民族的兴旺发达,又时刻警觉着下游的安危。后来我在王家砭上学时,由于在佳县考试,接二连三地看了几次黄河。置身香炉寺,黄河由北而南,沿着秦晋峡谷,静静的流淌,性情温顺,没有惊涛骇浪。走近岸边,以脚涉河,黄河水是那么平静。盛夏之中,常常有不少人游泳,那么悠闲自在,好想也进去感受一下。但是看着静静的却汹涌的河水,像我这样的“旱鸭子”其实也就只有坐在岸边,洗洗脚的能力了,仅此,的确让我满足了几乎整个童年!毕竟黄河是我见过的最大的河流,我看到了船只,看到了码头,看到了沙滩,我甚至和同伴一起,还在黄河岸边,展开双臂,用自己最为疯狂的方式,发出了童年最为壮烈的感慨!后来在电视上看到壶口的壮观景象,使我对黄河有了更多的向往,可是,一直没有去壶口看看。
真正去壶口时,其实没有做任何准备,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。今年五月,在西安返程中,和朋友随时约定,就前往壶口了。
从富县走下高速,望东而去,就踏上了前往壶口的车道。壶口瀑布就在宜川县东边。孟夏季节,打开车窗,顿感一些凉意。沿着一条小山沟穿行,两边碧绿的树木严严实实地将地面覆盖,偶尔有鲜花在路边点头迎接,小树在微风中招手示意,感觉甚是惬意。看看沿途的风景,感受与大漠不一般的风景,这也是我们没有选择上高速的初衷。但是蜿蜒曲折的道路,还是让我们感到这段路的漫长。
走出仕望河,就到了黄河,仕望河就是在壶口瀑布的南边注入黄河的。从河口沿黄河上溯,就可以看到壶口的独特景观了。秦晋峡谷平整的底部,有一条更窄的峡谷,站在路上几乎看不到河水,只有一个庙群,远眺有一个高大巍峨的塑像,虽置身高于塑像的位置,但依然可以看出这尊塑像是那么高大,那么抢眼。准是大禹,我想,在黄河上,能够拥有如此塑像的人,也许只有大禹是最有资格的!没有谁可以与之相媲美。
再走一会就到了壶口风景区的停车场。停下车子,迫不及待的我们径直赶往瀑布。瀑布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,是那么抑扬顿挫,那么惊魂动魄。如果你认真品味,的确感受到那不是一种永恒不变的声音,而是一支壮美的歌谣。
河床完全是石头的,岁月的流逝让黄河在河床的中间打凿出一条狭长的小峡谷,河床成了黄河真正意义上的河岸。小峡谷深有数十米,使秦晋两岸隔谷相望,却不能直接来往。两岸都站满了游客。瀑布雷鸣般的声息占据了整个空间,没有谁能在这儿显示更加洪亮的声音,也没有谁在与同伴交流时,不是满嗓子说话,还总得重复几遍。
由于是雨水淡季,黄河水流量不是很大,所以水只在小峡谷中汹涌南下,两岸裸露的河床上,坑坑洼洼,有的就像是谁有意打凿的一样,是那么光滑,圆润。
远远看见瀑布周边的人群上方,簇拥着浓密的洁白的水雾,穿过人群细缝,走近瀑布,瀑布的壮美景观映入眼帘。宽阔的黄河水,在壶口瀑布处揽入壶口,在飞跃数十米的悬崖中,将河水摔打的细碎,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,河水在摔打中,形成了更为细碎的水雾,飘荡在瀑布周围,将瀑布包围的严严实实。排队等候照相的人们,争着抢着飞奔水雾中,抢拍照片,每个人出来,都湿漉漉的。在强大的声音里,任何别的声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,只能以肢体语言互相交流,脸颊的笑意中显露着一种满足。
终于轮到我们了,把相机递给同伴,像水雾飞奔而去,在水雾中,我顿然感到是那么亲切,感到那么幽静,感到那么滋润。没有感觉到一种嘈杂之声,只有瀑布打击产生的优美动听的音乐,幽静的让人浮想联翩;没有感到一下水滴的打击,全身顿时湿漉漉的,衣服可以拧出水来。这的确是一个优雅的去处,我索性想在这儿蹲下来,静静的感悟音乐的内涵,我甚至想在这个平台上睡一觉,感受如此雅静的环境。对面的排队者再也等不住我了,还是一个劲儿招手,要我返回。我走下平台,索性再次返回,美美的感受了一次!
太阳已经爬上了晋东的山坡,瀑布上没有了阳光,我想,倘若是太阳照在瀑布上,一定在细碎的水雾中会出现美妙绝伦的彩虹,如果我仰卧在那个平台上,有瀑布的打击乐伴奏,有彩虹在上面炫舞,这就是仙境吧。那将是多么惬意的感受啊。
离开壶口时,已是黄昏,在渐走渐远中感受壶口瀑布的声音,时而咆哮,时而怒吼,时而呢喃,时而细语。所有的声音在这个峡谷中形成了最为壮美的宣言。天下黄河一壶收,显得真真切切。倘若遇到雨季,水流弥漫整个河床,想想三个方向的水流,在数公里的小峡谷两岸,向谷底倾泻,黄色的河水,经过河谷的敲打,泛着雪白的水雾,数公里内发着不同的声音,那将是何等的美妙,何等的壮观?
想到此,不免心头涌起一丝的遗憾,也许我们真的来的不是时候吧。还是朋友的一句话提醒了我:“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美,如果真到河水满河床,到处瀑布流的时候,你是怎么也不可能那样近距离走进瀑布,那样感受水雾的滋润,你可能只能有放眼观远瀑的分了。”
是啊,美丽的东西,在不同的季节,不同的环境中都有其独到之处,得与失,其实就是人们心头的一个难以涉怀的结,当你真正投入时,其实无论在什么情况下,得失永远都是一对孪生姊妹!
恋恋不舍地离开壶口,走到前往延安的那条路上,我还是下车远望着壶口拍了一张照片。就让壶口走进我的心底,就让梦想在壶口飞扬,就让希望在壶口的彩虹中升腾。
我们在壶口各个季节变换的想象交流中,踏上了返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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